卫生间里又有其他男人出来,那男人看到姜宁,顿了一下。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了。
姜宁咽了下口水,转身便要出去。
季北淮却勾住姜宁的手臂,目光直盯着姜宁,或深邃,或凄冷严肃。
姜宁皱眉,用眼神告诉季北淮:放开!
季北淮却不以为意,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。
直到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进来,步伐踉跄地撞上姜宁的肩膀,将姜宁往季北淮的身上撞。
季北淮的手臂轻轻一收,姜宁便顺势撞进了季北淮的怀中。
他手臂搂住姜宁,而后听到后面有人骂道,“这娘们怎么在男厕所?!”
说着,那男人步伐紊乱地朝着姜宁走来,抬手便要摸姜宁的肩膀,将姜宁往外拉去。
季北淮平静的脸上表情微动,他皱了皱眉,将姜宁往后拉来,那人的手在半空中扑了空。
“走错了,不好意思。”季北淮的语气还算平静。
姜宁不由得看了季北淮一眼。
他也刚好垂眸,四目相对,姜宁感觉到了被护着的感觉。
他为她给别人道歉……这足以让她心动许久。
少年时,她就是这样爱上他的。
“你,你是她什么人?”男人眼神迷离,手指向季北淮,语气很嚣张,“你说走错就走错?老子被她看了,吃……吃亏了怎么办?”
闻声,季北淮嗤笑一声,语调格外讽刺。
吃亏?
他是什么精神状态下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的?
姜宁更是忍不住将目光落到那个男人的身上,在看到那个男人的秃头和啤酒肚后,瞬间觉得生活寡淡无味——普信男!
“别理他,精神病。”姜宁反手勾住季北淮的手臂,带着季北淮就要出去。
季北淮挑挑眉,饶有趣味地看着姜宁的手指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。
姜宁刚走了两步,就被那男人拦住,“你说谁精神病?”
姜宁目光冷厉地瞪了那人一眼,当然说他是精神病了。
“你来男厕所,还说我是精神病?哈,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告你骚扰我?”男人直指着姜宁的鼻尖,气势汹汹。
姜宁听的烦闷,“随你。”
“你给我站住!”他一把抓住姜宁的胳膊,将要走的姜宁给拉了回来,“嚣张什么嚣张,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姜宁和季北淮几乎是一同看向他。
他们确实不知道这个无名小卒是谁。
“说来听听。”季北淮淡淡开口,声线清冽,泛着说不出的强迫感。
男人则是将季北淮从头到尾扫了一眼,而后扬起下巴,自报家门道:“安奎可是我爸!”
姜宁微微顿了一下,“安奎?”
季北淮垂眸问她:“认识?”
姜宁笑了。何止认识,刚才在饭局上那个不停揩她油的人,不就是安奎吗?
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,这一家子人都不正常!
“区区一个安氏集团,连云城百强都排不上,真不知道在这里狗叫什么。”姜宁拿开那男人的手,语气格外讽刺,颇有几分季北淮的味道。
虽然这些年没得到过季北淮的一点爱,但季北淮的某些做事手段,说话语气,她也被熏陶过了。
姜宁弹了弹被那男人碰过的地方,目光淡漠不屑,“别再缠着我,不然要你好看。”
本被揩油的姜宁就不悦,安奎的儿子还撞上来。
怎么,当她姜宁是棉花吗?谁都能欺负一下,踩一脚?
谁知,姜宁正要离开,便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从外面传来:“哟,谁这么大的口吻呀,竟然想让我儿子好看?”
姜宁抬头,来人,不正是安奎吗?
安通见自家老子来了,连忙冲过去,骂道:“爸,就是这个娘们,她让我不爽了!”
“我要她死!要她消失在云城!”
姜宁和季北淮几乎是一同眯起眼睛,内心感叹,好大的语气。
安奎目光扫过来,在看到姜宁的那一刻,顿了顿。
而后顺着姜宁的目光,平行到了季北淮的身上。
那一瞬间,卫生间里的沉默震耳欲聋。
姜宁仰起脸看安奎,一把搂住了季北淮的胳膊,与季北淮展现出亲昵的样子。
季北淮有些意外,但没表现出来。他望向安奎,眼神淡漠,仿佛在问:安总,我需要自我介绍吗?
安奎莫名地咽了下口水,握住了安通的胳膊。
安通骂道:“这男人也犯贱的很,爸,让他们这对狗男女一起消失!”
姜宁冷笑一声,让他们消失,他恐怕还不够格!
正当安通正要再开口时,只听静谧的卫生间里传来“啪”的一声巴掌声!
声音清脆刺耳,打了安通一个猝不及防。
他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,再抬起头时,嘴角都有血了。
安通错愕地看着自家老子,茫然的眼神里仿佛在问:爸,你是不是疯了?
他竟然打他?
“该打!”安奎怒骂。
“是他们惹了我!”安通不悦,“我才刚从国外回来,你就打我!”
他委屈的不行。
安奎却喝道:“你睁大眼睛看看,站在你面前的是谁!”
说着,安奎将安通的胳膊往前一推,示意安通好好看看季北淮!去国外留学三年,把脑子也留没了吗?
“安总,管好你儿子!”姜宁提醒安奎,说完,便拉着季北淮出去了。
安通再要跟上来,就已经被安奎拉住了。
安奎将安通往卫生间里一推,骂道:“孽障!你知道刚才那是谁吗?”
姜宁和季北淮已经出了卫生间,却依旧能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安奎的训斥声:“那可是季氏集团总裁季北淮和季太太姜宁!”
“你是哪里来的底气要让人家一起消失?你好好在这里给我面壁思过!”
姜宁拉着季北淮一直到电梯门口。
二人脚步停下,姜宁往卫生间那边看了一眼。想到安奎刚才揩油自己,就说不出的烦闷。
“你说的老色鬼,就是他?”耳边忽然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。
姜宁扫了季北淮一眼,没说话,算是默认了。
“他碰你哪儿了?”他嗓音压低,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怒意。
姜宁垂眸,“没有。”
电梯门打开,姜宁正要进去。
他拉住她,声音越发沉重,“姜宁,回答我。”
姜宁不由得看向季北淮,有些没了力气。她平静地问道:“你很在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