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家堆满了花,沈娆就差把整个云城的玫瑰都买给姜宁了。
姜宁站在阳台上看着前后满院子的玫瑰,陷入了沉思:有个这么好的闺蜜,还要什么男人啊?
“这是啥情况呀?”楼下,刚下班的姜天河茫然了,“有新的追求者了?天,这么热烈呀?!”
“哎哟我宝儿,你这个恋爱脑,可别让人家一院子玫瑰就骗走了呀!”姜天河仰起头提醒姜宁。
姜宁很惆怅地扯了扯嘴角。
叮——
手机忽然响了。
姜宁转身倚在栏杆上,竟是季北淮打来的电话。
姜宁犹豫了几秒,摁了接听。她将手机放在耳边,而后垂下头,语气淡漠且疏离,“季先生。”
“出来,我在你家门口。”他声音清冽,语气很霸道,带着命令的口吻。
姜宁顿了一下,啊?
她赶忙转身往门外看去,越过院子里的玫瑰,她确实看到了不远树下停着一台银灰色的超跑。
“做什么?”姜宁纳闷。
他往常很少来姜家。最近怎么频频往这儿跑?
“陆娇不懂事,白天惹你不开心。我来替她赔不是。”他声音沉闷沉闷的,听起来有种莫名的低迷。
姜宁垂眼,心里跳漏了一拍。
为了陆娇来给她赔不是。这可是季北淮啊,掌控着整个云城经济的季北淮。
他向来不会为谁低头,但他会为了陆娇低头。
姜宁不由得叹了口气,有些感慨似的。
她淡淡道:“不用了,我不生气的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,苦笑道:“不生气?”
姜宁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以前生气是因为爱季北淮,现在又不爱他了,也不是她的妻子了,有什么好生气的?
况且,沈娆都给她买一院子的玫瑰哄她了。
其实,她很好哄的。
姜宁:“回吧,早点休息。”
姜宁挂断了电话。在通话记录中,姜宁忽然看到了韩司礼的名字。
那是一通,通话时长接近两分钟的通话记录。
她怎么没印象她和韩司礼通过话?
点开时间,姜宁怔住——凌晨?
那这是谁接的?姜宁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,季北淮?!
就在这时,姜宁听到楼下有人道:“姜宁,下楼!”
是姜天河,语气很暴躁。
姜宁“诶”了一声,赶忙下了楼。却刚走到楼梯口,便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。
姜宁呼吸一滞。
季北淮是不是疯了,他怎么来了?
姜天河眉头紧锁,将季北淮拦在了门外。
男人穿着白色衬衫,黑色西装长裤。笔直地站在门外,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。
印象里,季北淮这是第三次登门。
第一次,是她硬拉着季北淮来家里,和爸妈介绍他。她说——我这一生,非他不嫁。
第二次,是他爱上了陆娇,铁了心来到家里,要求退婚。那天姜家一整个陷入昏暗状态,而他走得轻松,头也不回。
这是第三次,为了什么呢?为了替陆娇赔不是。
姜宁站在原地,看着季北淮的眼睛泛着说不出的酸涩。这种滋味不好受,唯有用简单的“难过”二字形容。
“你前夫找你有事儿!”姜天河不悦地喝道。
季北淮并不意外姜天河这样态度。毕竟姜宁为了嫁给他,伤害最深的就是姜天河。
而他,伤害了姜天河最疼爱的女儿。
姜宁抿唇,季北淮都已经找到家里来,她也不好再躲避。
姜宁来到季北淮的面前,她正要和季北淮出去。
姜天河拉住姜宁的手臂。
姜宁和季北淮一同看向姜天河。姜天河的脸色可以说是十分的差劲,一点感情都没有。
姜天河说:“姜宁,有些事儿该说清楚就尽快说清楚。早点放你们二人自由,对谁都好。”
虽然他叫了姜宁,但季北淮知道,这话也是说给他听的。
姜天河话里的意思很明确,催他们尽快离婚,别纠缠。
“知道了,爸爸。”姜宁平静地应着。
姜宁递给季北淮一个眼神,示意他们出去聊吧。
季北淮跟在姜宁的身后。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宽松吊带裙子,散落的长发落在她漂亮的一字肩上,她肤白如雪,锁骨十分性感。
她手腕和后背还都贴着白色纱布,想到那些伤,季北淮还觉得触目惊心。
“季先生还真是执着,竟然追到家里来。我都说了我不生气了。”姜宁的声音懒洋洋的,随手摘了一支玫瑰,然后小心翼翼地摘下根茎上的刺。
季北淮进来时就观察到了这一院子的玫瑰,他问:“韩司礼送的?”
姜宁扫了他一眼,轻轻地嗅着玫瑰,随意道,“昂。”
他说是,那就是吧。
闻声,季北淮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。
韩司礼的追求还真是猛烈。
姜宁一直将他带到了门外,季北淮不禁笑道,“这么急着赶我走。”
“姜家庙小,容不下季总这尊大佛。望季总理解。”姜宁站在季北淮的面前冲着季北淮莞尔一笑,格外撩人。
季北淮眯眼,细细打量着姜宁,是容不下他这尊大佛,还是担心被韩司礼看到,她不好解释?
季北淮冷笑了一声,说道,“姜小姐离开我,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。”
姜宁倚在墙边,她冲着季北淮伸出手。
季北淮瞧着手里的东西,感叹道:“我这礼物送不送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姜宁听不懂他的话。
叫她出来的不是他吗?现在又说没什么意义,闹哪样?
“这一院子的玫瑰过于娇艳,姜小姐的眼里难道还容得下其他东西?”季北淮沉着眼眸,阴阳怪气地问。
姜宁:“……”玫瑰娇艳,和他送礼物替陆娇道歉有什么关系?
这男人,难道是吃醋了?
她怎么在季北淮的语气里听到了一股酸味?
“季先生不想送就算了,本来我也不是很想要。”姜宁撇撇嘴,不禁嫌弃季北淮。
叫她出来的也是他,说不送了的也是他。
她以前怎么不知道,季北淮这人还是个精神分裂患者?
姜宁叹气,表示对季北淮很无语后,转身就要回家。
季北淮立刻拉住姜宁的胳膊,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怒意。这女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绝情了?
怎么总是转身就走,和谁学来的?
“又干嘛?”姜宁瞪着季北淮,真的倦了。
季北淮却被她问得噎住了,又干嘛?
她就这么急着回家?
难道以前不是她每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黏在他身边?
每当他回家,问他能不能多待一会儿的人难道不是她姜宁?
女人还真是现实,爱与不爱就这么明显!
季北淮正想放开她的时候,听到姜宁的电话响了,来电显示——韩司礼。
姜宁很快摁了接听,她放在耳边,叫道:“韩司礼。”
季北淮离得不远,刚好听到电话那头的男人道:“伤口好些了么?哪天回去换药?”
“医生说要三天后。”姜宁低着头,踢着地上的小石头。
季北淮盯着她的小动作,忽然想到之前段瑾年说的话——热恋期的人打电话,路过个蚂蚁都得踢一脚。
姜宁这算什么?热恋期?
“好,我早上去你家接你,带你去医院换药。”韩司礼的语气很温柔。
这句话清清楚姜地钻进季北淮的耳朵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