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突然停下来不动得神悠,浅濑响疑惑的开口:“怎么了?还有什么问题吗?”
神悠头也没回只是淡淡回道:“你就不想说什么吗?浅濑响。”
“唉,看来你见过寝子了?”
神悠点头回应。
“没想到那只老猫居然还活着,真是让人怀念啊。”浅濑响摇了摇头:“这可惜我是没有机会回去看它了,你回去后帮我问个好吧。”
“哦?原来我还有机会回去啊。”神悠话语中透露着几分玩味。
“你什么意思,什么叫还有机会回去?”浅濑响不解的询问。
转过头来,脸上尽是被雷元素侵蚀的痕迹,如同蛛网一般密布全身,甚至呼吸都出现了小小的电弧。
“我现在的样子不正是你期待的吗?”神悠报以微笑。
“喂,你这话什么意思,就算我有救人的法术也…………”
它话还没说完,就被神悠首接打断:“浅濑响,狐斋宫手下的天才巫女,被派到清籁岛来镇压雷鸟,期间却遇上了名为昆布丸的浪人,可惜他战死在了几百年前的灾变中,后来又遇上了赤穗百目鬼,结果却在那次讨伐中解开封印,导致清籁岛陷入雷暴。”
“我没说错吧。”
“呵,你调查的倒是仔细,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
“很简单吧。”神悠指了指浅濑响:“虽然没见过脸,但凭身材看出来还是不难的。”
“是吗,你眼力倒不错,也不知你从哪看来的,可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要你的命呢?”浅濑响微微一笑。
“我刚才只是说这个样子是你想要的,又没说你想要我的命啊,怎么?忍不住了?”
浅濑响的微笑一怔,旋即开始大笑:“哈哈哈哈,没想到我居然被你一个毛头小子给耍了,真有意思,看这样子你从来没相信过我吧。”
神悠点了点头,算是给了她一个回应,然后席地而坐:“说说吧,一切的来龙去脉,反正在你眼里我也活不了多久了,就当是给我这个将死之人讲个睡前故事吧。”
浅濑响深深地看了一眼神悠,悠悠转身。
当年,浅濑响不过是一个小小渔村的孩童,因天资聪慧成为了一名幼稚的巫女,师从神通广大的狐狸大人,学习打理神社。
学成后,来到了清籁岛,成为了浅濑神社的宫司,那时的她比茶筅(用于洗刷茶壶的用具)还要愚笨,未曾褪去孩童的任性与好奇,对斋宫大人优雅难懂的话语,总是抱着天真的怀疑。
“世上之事彼此羁绊纠缠,因而实在之中产生了虚幻的愿景,所谓御守,全无实现愿望的能力,却而借助羁缠使之永恒。”
她一脸茫然,完全无法理解,狐狸大人忍俊不禁,愉快的用烟管敲了敲她的脑袋,又狡猾的转换了话题。
“想必小响,一定也遇见了因缘之人了吧?”
“与那粗鲁的莽夫,能有什么因缘可言!”
“啊呀,是这样吗?”
是的,浅濑响的命运或许是成为一位优秀的巫女,勤恳的教育下一代,再安静的死去,但一个人的到来,彻底打乱了她的生活。
来者名为昆布丸,正是传说中的剑客,雾切高岭,可别人不知他好赌成性,甚至在大天狗手中赢来了宝弓飞雷。
两人第一次见面,也只是相识了一下,可昆布丸不这么想,他在第一次见到浅濑响时,就对她有了十足的兴趣。
之后的昆布丸,就经常来拜访浅濑响,甚至借着传授天狗弓术的理由,在神社逗留了好几日。
昆布丸个子很高,话也不少,常常说的浅濑响满脸羞红,浅濑响也是个少女,情窦初开,这么一来二去两人也是互生情愫。
但命运就是这么爱捉弄人,在神社的求学时光受益匪浅,愚钝如她也学会了狐狸大人的说辞。
这段时间里,即使不近人情的影向天狗大人,也有了自己的女儿。呆头大叔昆布丸,作为雾切高岭,怎么可能埋没于神社之中,也成了将军殿下的旗本,将迎娶高门武土之女…
成长起来的浅濑响再一次心生疑惑,以至于再次找上了曾经教导她的老师,狐斋宫,不过看狐狸大人的样子是早有准备。
“真是可爱的孩子,连整天闹着杀伐玩耍的天狗大人,也稍微有了母亲的自觉,不过神社里少了很多小孩的生气,这样可不好,要不小响变回小孩如何。”
狐斋宫开着玩笑,带着绯樱酒的气息,自顾自的凑了上来,还“咯咯咯”的笑着。
浅濑响确实没心思搭理,只是赶紧问出了心中的疑惑:“您觉得短暂的陪伴是奖励还是惩罚呢?”
狐斋宫却是没有正面回答:“别苦着脸了,小响。就让斋宫大人为你算上一卦,如何?”
“哈哈,是大吉!你看,是大吉呀!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?”
“斋宫大人你就别逗我了,我明明看到您把所有的凶签都抽出去了。”浅濑响低着头吐槽。
“怎么会呢,阿响。”狐斋宫却是轻轻的捧住了她的脸:“·…这意味着你所思恋之人,将有幸成为你永恒的记忆。”
”所以你要坚强地活下去,久久地活在这世上。就算珍重所有的人都逝去了,只要你还活着,那与这些人一同度过的时光也永远不会消逝··”
听了一番话的浅濑响,也是理解了狐狸大人想要告诉她的事情,这就是所谓的永恒吗,忽然她反应过来:“斋宫大人,您是不是看到了什么?”
狐斋宫作为极强的大妖,所掌握的法术自然包罗万象,在浅濑响还小时,狐斋宫就以开玩笑的口吻说,自己能预见未来,可以帮浅濑响看看未来的夫君是谁。
虽然当时逗的浅濑响满脸羞红,可这开玩笑的话语,却是被她牢牢记住。
狐斋宫不语,嘴角勾勒着淡淡的微笑,双眼却再无神采。
在大社学习己然出师,自认成熟了许多,不再像小时那样悬钝,越来越能独当一面。
但不知怎的,她愈是成长,斋宫大人的面庞却愈发掩上阴羁,浮现在她脸上的并非忧心,也非恐惧,而是深切悲哀的不舍。
这一次,即使是浅笑也难以掩饰悲伤的神情:“对了,你也给我讲讲昆布丸那个呆瓜吧…”
“怎么?你还怕我这个老女人抢走他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