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自在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,低声说道:“这次就这么算了?下次要是再来外神,我就不止劈碎一个了。”
林七夜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着说道:“肖哥,下次记得让我分一点,我也想试试劈神的感觉。”
“行啊,敢抢我的猎物,就别怪我连你一起劈。”肖自在咧嘴一笑,语气中带着不服输的意味。
两人对视一眼,同时露出了笑容,随后转身离去,消失在逐渐恢复平静的城市之中。
天空依然湛蓝,但谁也不知道,这份平静能维持多久。外神的阴影,依旧笼罩在这片土地之上。
夜色降临,沧南市在一片似乎恢复了正常的平静中迎来了新的夜晚。但街道上的灯光却显得格外昏黄,与往日不同的沉闷气息让人无端感到压抑。
肖自在走在街头,手中握着一瓶还没开盖的啤酒,眼神悠远地看向昏暗的天空。一路上,他偶尔用脚踢开路上的石子,动作看似随意,内心却并未完全放松。
他刚刚从陈牧野处听到了更坏的消息——外神裂隙的余波已经扩散至整个大夏,甚至引发了其他城市的神秘异动。尤其是东海、长白山以及北境的几个守夜人分队,接连报告了有类似奈亚拉托提普的气息出现。
“一个刚刚劈了,后面还来这么多,这帮家伙是没完了?”肖自在喃喃自语,随手将啤酒瓶盖弹飞,抬头仰头喝下一口。
“肖哥,你又自已偷偷跑出来喝酒?”一个声音从后方响起,伴随着一阵清风。
肖自在没回头,只是轻轻抬了抬手,“林七夜,别跟我这儿念叨,我脑子里乱得很,出来透口气。”
林七夜从黑暗中走出,站在肖自在身旁。他的目光也投向远处的天空,声音低沉:“外神这次针对的,不仅仅是沧南……他们的目标,是整个大夏的根基。”
“根基?”肖自在轻哼了一声,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瓶,“是说什么所谓的信仰、神明之类的东西?”
“是。”林七夜点了点头,“奈亚拉托提普这次现身,很可能只是个试探。他的目的,是通过摧毁我们这些‘神明代行者’,动摇凡人对大夏信仰的基础。你知道的,他们的力量来源于混沌,而混沌最喜欢吞噬人类的恐惧和绝望。”
“真够恶心的。”肖自在咧嘴一笑,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,“但你放心,吓唬人的戏码,他们演不了几场。”
林七夜转头看着肖自在,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,“肖哥,我想问你,你有没有想过……为什么奈亚拉托提普会对你这么感兴趣?”
肖自在顿了顿,随手将啤酒瓶扔进远处的垃圾桶里,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他转过头,咧嘴一笑:“因为我长得帅?”
“……”林七夜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我是认真的。你不是普通人类,甚至已经在触及成神的边缘。可这些外神的目标,明明应该是那些真正的神明,为什么偏偏对你一个‘凡人’如此执着?”
肖自在耸了耸肩,“谁知道呢,也许是老子天生讨神明讨厌吧。”
但他的眼神中,明显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。
林七夜看出了他的异样,却没有多说什么。两人沉默了一会儿,夜风从他们身旁吹过,带来一丝凉意。
就在此时,林七夜的耳麦中传来陈牧野的声音,语气格外凝重:“七夜,肖自在,你们两个速归事务所,有紧急情况。”
林七夜按下耳麦,快速回应:“什么事?”
陈牧野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:“东海那边出事了,周平拦截波塞冬的战斗失控,波塞冬引发了大规模海啸,目标直指沿海城市。他们正在全力阻止,但似乎还有更多外神在逼近。”
“该死。”林七夜低声咒骂了一句,转头看向肖自在,“肖哥,我们得动身了。”
“走吧。”肖自在挥了挥手,语气中没有丝毫迟疑,“这种事,咱们不去,他们肯定搞不定。”
两人迅速返回事务所,陈牧野已经在等候他们。他面前的屏幕上显示着东海的战斗画面,周平手持长剑,与波塞冬正激烈交锋,但对方的力量明显压制了他。后方还有其他外神的身影若隐若现,仿佛一场更大的浩劫正在酝酿。
“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。”陈牧野指了指屏幕上的画面,“不仅是波塞冬,东海区域还探测到了其他两股外神气息,疑似海洋系的强大神秘生物。”
“这么说,周平顶不住了?”林七夜沉声问道。
陈牧野点了点头,“他一个人能拦住波塞冬已经是极限,但现在看来,外神的目标是联合围攻他。必须增援。”
“那就别废话了。”肖自在冷冷说道,眼中闪过一丝战意,“既然是打架的事,赶紧说,咱们怎么过去?”
“我们刚联系了守夜人舰队,他们有一架高空运输机正向这里靠近。”陈牧野迅速回应,“登机后直达东海,预计半小时内能抵达战场。”
“半小时?”肖自在挑了挑眉,“这时间够波塞冬和他的小伙伴拆了半个东海了。”
“别急。”陈牧野看着他,语气沉稳,“你的任务,不是拦住波塞冬,而是彻底终结他。”
肖自在微微一怔,随即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,“这还差不多。”他握紧刮骨刀,黑红色的领域力量在刀锋上隐隐闪动。
林七夜看了看屏幕上的画面,低声说道:“陈队,东海这次的战斗可能只是开始。如果外神接连出手,接下来大夏各地可能会全面爆发神战,我们必须尽快做出应对计划。”
陈牧野点了点头,目光凝重,“你们先处理东海的问题,我会继续协调其他分队,尽量争取更多的支援。”
两人迅速登上运输机,迎着夜色向东海疾驰而去。
夜风呼啸,星空下的运输机显得孤独而渺小,但机舱内,肖自在的目光却如同燃烧的烈焰。他低头看了看刮骨刀,冷冷说道:
“波塞冬是吧?希望他别让我失望。”
运输机在夜空中飞驰,机舱内的气氛格外凝重。林七夜坐在座椅上,双手交握,目光盯着舷窗外无尽的夜空。远处的海平线已经隐约闪烁着雷鸣般的光芒,那是东海战场的预兆。
肖自在靠在机舱一侧的墙壁上,闭目养神。他的刮骨刀横放在膝上,刀锋上黑红色的领域气息时隐时现,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蓄力。他的表情平静,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锋锐。
林七夜看了他一眼,开口问道:“肖哥,你真的不担心吗?波塞冬的力量比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强得多,这可不是一场轻松的战斗。”
肖自在缓缓睁开眼睛,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:“担心?我担心什么?打架而已,谁怕谁。”
林七夜皱了皱眉,“这不是单纯的打架。波塞冬是完整的神明本体降临,他不仅仅是强大那么简单,他身后的海洋就是他的力量源泉。要打败他,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困难。”
“困难就困难呗。”肖自在抬起刮骨刀,随手在刀锋上轻轻一抹,黑红色的气息瞬间爆发,化作一道锋锐的刀芒,“只要他敢站在我面前,我就有办法让他跪下。”
林七夜无奈地摇了摇头,但没有再说什么。他知道,肖自在的自信并不是空穴来风,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。但这一次,他们面对的是波塞冬,一个真正的神明,情况远比之前复杂得多。
机舱内陷入短暂的沉默,只有运输机引擎的轰鸣声在耳边回荡。
“还有多久到?”肖自在忽然开口,目光转向驾驶舱的方向。
“一分钟,马上进入战场空域。”驾驶员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,带着一丝紧张。
林七夜坐直了身体,金色的【凡尘神域】隐隐浮现在他周围,准备随时应战。他转头看向肖自在,“到时候我们分工明确,我拖住波塞冬的水系领域,你专心攻击他的本体,别给他留任何喘息的机会。”
“行,我负责劈,他负责挡。”肖自在咧嘴一笑,握紧了刮骨刀,刀锋上的黑红气息愈发浓烈,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手。
“降落准备——”
运输机的舱门缓缓打开,夜风呼啸而入,带着浓烈的海腥味和暴雨的湿气。东海的战场映入眼帘,波涛汹涌,雷电交织,无数巨大的浪头如山般涌向岸边。
远处,周平的身影在滔天巨浪中若隐若现。他的长剑挥舞间带起道道剑芒,与波塞冬的三叉戟激烈碰撞。两人每一次交锋,都引发天地震动,仿佛整个海洋都在为这场战斗而怒吼。
而更远处的海平线上,隐约可以看到其他外神的身影,他们的气息与波塞冬的神力交融,正在一步步逼近战场。
“该死,他们还真是不知疲倦。”林七夜低声咒骂了一句,金色的神域之力在他手中凝聚成一道长矛。
“少废话,动手吧。”肖自在一脚踏出,身影如同一道黑红色的闪电,从运输机上直冲而下,目标直指波塞冬。
“轰——!”
他重重落在海面上,黑红色的领域瞬间扩散,将周围翻腾的巨浪硬生生压下。他的目光死死锁定波塞冬,手中的刮骨刀轻轻一抖,刀锋上的气息如同怒龙般咆哮。
“波塞冬。”肖自在冷冷开口,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战意,“听说你很强?”
波塞冬转头看向他,那一双宛如深海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漠与轻蔑。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,仿佛从海洋深处传来:“凡人,你自寻死路。”
“少废话。”肖自在不屑地咧嘴一笑,“强不强,试过才知道。”
他猛然挥动刮骨刀,黑红色的刀芒如同怒海狂涛,直斩波塞冬的头颅。波塞冬举起三叉戟,轻轻一挥,滔天的海浪化作一道水幕,挡住了刀芒。
“轰——!”
刀芒与水幕碰撞,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,海面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裂口。波塞冬的身影纹丝不动,手中的三叉戟闪烁着冷冽的寒光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肖自在舔了舔嘴唇,手中的刮骨刀再度挥出,领域力量伴随着无尽的杀意直冲而去。
波塞冬冷哼一声,抬起三叉戟,海洋的力量在他周围凝聚,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涡,将肖自在的攻击尽数吞噬。
与此同时,林七夜的身影也从天而降,金色的【凡尘神域】瞬间展开,将周围的海水压制在一定范围内。他手中的长矛直指波塞冬的后背,金光如箭,直刺而去。
波塞冬转身挥动三叉戟,与林七夜的攻击正面碰撞。两股神力在空中交织,爆发出刺目的光芒。
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。肖自在和林七夜一前一后,将波塞冬逼入绝境,而远处的外神身影却愈发逼近。
“这些家伙还真是没完没了。”林七夜低声说道,眼中透着一丝焦虑。
“别管那些杂碎。”肖自在咧嘴一笑,手中的刮骨刀再次燃烧起浓烈的杀意,“先把这个家伙剁了再说。”
波塞冬站在海潮中心,三叉戟高举,海水如猛兽般怒吼着翻腾。他的目光冷漠而高高在上,似乎并未真正将肖自在和林七夜放在眼里。
“凡人,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。”波塞冬的声音低沉而威严,仿佛来自深海深处。他的三叉戟猛然落下,激起一道足以吞没整座城市的滔天巨浪,直扑两人。
肖自在冷笑,握紧刮骨刀,黑红色的【自在域】轰然展开,直接将巨浪硬生生撕裂。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闪电,冲向波塞冬,手中刀锋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,直斩波塞冬的头颅。
“就这?”肖自在怒吼着,刀锋毫无花哨地劈下,带着他的全部领域力量。
波塞冬冷哼一声,三叉戟一抬,海潮化作一道水幕,挡住了刮骨刀的攻击。然而,他的眉头却微微皱起,因为那黑红色的刀锋似乎比他预想中更加锋锐,水幕被硬生生切开了一道裂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