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晚上确实也无事发生,其他的人也同江宴清一般,早早就休息为第二天的狩猎做准备,养精蓄锐。就连侯芊芊也没有来找江宴清。
第二日早上,江宴清醒来已经临近午时,等从营帐里出来,已是日上梢头。
四喜和随从们连午饭都做好了,她感觉自已就是米虫,不是来参加围猎,是来度假的。
虽然这对于她而言确实也像是度假。
“哥哥们呢?”
江宴清瞥了一眼周围的两个帐篷,里面似乎都没有人了。
四喜闻言笑道:“小姐,今早狩猎场就开了,小姐的两位兄长也早早就动身到林子里去狩猎。此番应该有不少收获了,不过听闻头筹是太子所狩猎的一头母鹿。”
“太子啊。”
这次的围猎几位皇子都在,太子自然也在列,太子拔得头筹,她一点也不意外,毕竟,皇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。
所以今日这头筹,不管是谁猎杀到了猎物,正常来说都会先让与皇子。
头一天的狩猎大多是在较为外围的地方,大多数的官家子弟都是小试牛刀罢了。
精彩的在后头呢。
侯芊芊听闻江宴清已经醒来,便马不停蹄的赶来江宴清的营帐与她一起吃饭。
宁远也同江家的两兄弟一起出门了,倒是宁渊自已一个人在营帐中,吩咐了下人不许打扰。
想起两人昨日的对话,江宴清不由得有些脸红。
侯芊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日江宴清说的那些话,心有戚戚,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已的身体,这几日也不打算骑马了,只打算在营地附近转悠。
江宴清瞧了瞧日头,决定和侯芊芊一起躺平。
等到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,江家两兄弟和宁远一起归来,两人身后都收获颇丰,野鸡,兔子,獐子……
“看来晚上有得加餐了。”
虽然几人狩猎的都是小动物,可相较于其他的人却也好了许多。
江宴溪虽然是文臣,可少时便跟着自已的弟弟一起习武,所以虽然武艺不及武将和弟弟,却也不算太落下乘,因此相对于其他的纨绔子弟而言实在优秀。
江宴流自是不用说,在军中摸爬滚打了几年,又自小习武,虽然比不得宁远,却也不逊色。
想到宁远,就不由得会联想到宁渊,若是没有那场蓄意的谋害,宁渊不会断腿,自然也当是这群儿郎之中最为出彩的一人。更别说当时才十二岁的他,已追随自已的父兄征战沙场。
今日太子不仅仅拔得头筹,狩猎的收获更是官家子弟之最,皇上龙颜大悦,嘉奖了不少,并且在主营大帐里宴请了几位皇子和随行大臣,宁远和江家两兄弟都在受邀之列。
江宴清对这些没完没了的筵席有些乏味了,便也就没跟着去,索性命人将哥哥们狩猎来的兔子和野鸡命人处理烤了吃。
皇帝的营帐处灯火通明,杯盏碰触的声音和欢歌笑语交错,竟和宫宴一般无二。只不过一个是在璀璨奢华的正德殿,一个是在星空山林环伺的户外。
不管在哪里,皇室总是能玩出各种花样来娱乐自已。
主营帐热闹,其余的营帐倒是安静得很,即便是这样的环境之下,禁卫军仍旧不忘职责轮流戒备。四周看似祥和,其余未参加围猎筵席的女眷们大多都留在自已的营帐中,或者早早歇息。
第一日的风平浪静得让人有些不安啊。
临近子时,筵席也早已经散去,周围一些虫鸣风声就格外的清晰,从山林里传出一些野兽动物的鸣叫,多多少少让人有些害怕。
江宴清此时还未睡着,辗转反侧之下拍了拍睡在不远处的四喜。
四喜从小跟随自已的爹爹习武,即便是在睡梦之下依旧保持着警觉,所以江宴清拍了几下,四喜就已经毫无睡意。
“小姐,怎么了?是要如厕吗?”
四喜起身看着自家小姐微微皱起的眉头,以为江宴清是要出恭。
江宴清摇了摇头:“无事,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,心下有点怪异,你到附近周围看看,顺便……”
江宴清沉吟了片刻道:“顺便看看马厩附近。”
江宴清不太记得当时的刺杀具体是在什么时辰地点,却也记得似乎不是在夜里。
即便不是针对她们的刺杀,她也需要做一些万全的防御措施。以防意外发生波及到哥哥们。
四喜虽然不知道自已的小姐为何要这么吩咐,但是心里明白小姐这么吩咐自是有她自已的用意,便也不疑有他,猫着身子离开了帐篷。
四喜矫健的身子片刻就消失在了小帐篷的附近。
四喜的刀功不错,可轻功也不在话下。除了不好接近的皇帝皇子们的营帐之外,她避过巡逻的禁卫军,在周围的营帐转了一圈,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发现。
心里想着,应该是小姐多疑了,皇家的围猎,怎么会有人敢造次?然后又转了几圈,找到了营帐百米之外的马厩。
围猎场的马厩是简易搭建的,周围虽然有人守着,可距离营地有一段距离,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,守卫松散,看护马匹的人早就累得东倒西歪。
除了个别的马匹,此番围猎大多数的马匹都在马厩之中,包括丞相府江家兄弟的马,以及小姐的赤棕血马。
四喜见马厩没有什么异样,准备起身离开,却见一人身着禁卫军的服饰,可形色却有些猥琐,鬼鬼祟祟的靠近马厩。
四喜心下讶异,几个起落便隐匿在附近的一棵树上。
那男子左右瞧了瞧,见附近的守卫已然睡着,禁卫军巡视的队伍也已经过去,便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,洒落在几位皇子的马所在的马槽里。而后,又洒了一些在其他的人的马槽里,那男子并未将所有的马槽都洒上,不由得让四喜有些奇怪。
等做完这些,那男子又仿若无事的离开了马厩。
四喜又停留了一会打算离开将自已的所见所闻告知江宴清,刚要飞身下树离开。
又一人从附近以极快的速度靠近马厩,四喜浑身的神经紧绷,气息都不敢呼,只因为她本能的觉得,眼前这一身黑衣的人,是个高手。
虽然她的武功不算特别厉害,可同龄人之中能与她过招的人也寥寥可数,可眼前人的轻功绝对在她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