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禀少门主,是。那姑娘取走了钱庄十万两银票,可要追回?”
流雨有些小心翼翼的回复。
就这么白白给了那姑娘十万两么?
宁渊闻言轻笑了一声,那小姑娘倒是真敢要啊,一下子就要了他十万两。
不过,也是他自已说的,她想拿多少便多少。有那令牌在,雾隐门的人也不敢不给。
宁渊手里的链条叮当作响:“不必,那本就是要给她的。管好手下的人。别去招惹她。”
流雨有些犹疑的看着眼前的少门主:“那可要属下,把这东西取下?带少门主离开?”
宁渊闻言周身的气息突然就冷了下来,眼神犹如霜刀,割的人生疼。
吓得流雨一阵哆嗦:“属下多言。属下该死。”
宁渊扯了扯手铐和链条:“我想走,这玩意儿困不住我,用不着你多管闲事。那群老家伙不是很想我死么?暂且不要将我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任何人。我倒是想看看,我不在,那群老家伙能翻出什么花样来?让流水盯着那群老家伙。”
流雨应声:“是,属下明白。”
“这试炼的时间可真是长,那群老家伙,为了我可真是煞费苦心。总不能白费了。”
*
江宴清回来的时候,就看到某人半敞着上半身,半躺在床上,手里还不断的把玩着自已手腕上的链条。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,完全没有被软禁的态度,松弛感拉满。
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养眼。
合着这人还挺惬意哈?
宁渊取下面具之后,就没在江宴清面前戴过。
在江宴清的眼中,宁渊脸上的那道长长的疤痕也没有什么威慑效果,他也就懒得戴了。
不过面上这张人皮面具却是万万不能卸下了。
宁渊见到江宴清回来,眼睛亮了亮,可还是马上就收敛了,换上一副重伤气虚的脸孔:“姑娘这是,拿到银票了?”
江宴清并未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,甚至觉得刚刚那副悠闲的模样,难道是自已的错觉?
可他此时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,又想起大夫也说他失血过多,想来是气血不足所致。
想起刚刚才拿了眼前这人十万两银票,多少还是应该表示下亲切慰问。
“嗯,拿到了,谢谢。不过,我救你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。所以这是我应得的,毕竟你可是雾隐门的杀手。”
江宴清放下手里的衣裳:“我给你拿了一身衣裳,你先换上吧,总这样……影响不好。”
宁渊看了一眼江宴清略微脸红的脸颊和耳朵,心跳跃动。
看来小姑娘对自已的身材还挺满意,就是不知道这一身的伤在她眼里是什么模样。
她会害怕吗?
宁渊语带悲酸:“姑娘是觉得在下这一身的伤很丑?”
江宴清连忙摆摆手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你这身衣服沾满了污血,昨昏迷着,无奈之下才替你稍微擦拭了下。但是你如今清醒了,男女授受不亲,你总不能这样光着身子,于理不合。”
宁渊心里都快乐翻了,要是真有那么注重男女大防,还会盯着他的身体那么久?
不过自已现在这模样,在她的眼中,是其他人吧……
想想怎么有点不开心的感觉?
江宴清叹了口气,继续道:“那些伤,也算不得丑,像你们这种杀手,想必也是经历了不少生死的,可能也已经习惯了这些。我也没权利过问,不过……想来那些伤当时应该也挺疼的吧。”
宁渊闻言微愣,似是没想到他会这般看待自已那些伤痕。
这是心疼他?
他心头微热,竟有种想上前抱一下小姑娘的冲动,可到底还是按捺下了。
“姑娘,我现在……我现在伤口还疼得很。而且,你这把我手脚都铐着,我怎么换衣裳?”
宁渊晃了晃手腕上的锁链,颇无奈的看着江宴清。
江宴清差点忘了这回事。
不过,江宴清心中的警惕却未完全放下:“虽然你现在身负重伤,但是你武功高强,我怎知放了你,你不会对我下黑手?”
哟,小姑娘疑心病还挺重。
不过这是好事,当然,如果是面对其他人的话。
他现在的身份在她的眼中,确实算不得能让人轻易的身份。
他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。
宁渊眉眼下垂,尽量让自已看起来可怜些:“姑娘,我现在都这样了,拿剑的力气都没有,又怎么会对你出手。而且,我与姑娘无冤无仇,姑娘于危难之中救我,我虽是杀手,可倒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。否则,我也不会把令牌给你,让你随意支取银票了。”
宁渊抬眸,眸光好似风雨摧残过后的柳枝,脆弱无助:“求姑娘……垂怜我吧。”
卧槽!
受不了了!
江宴清整个人都愣住了,即便流云的脸上有着那么大的伤痕,可那样的眼神,看似柔弱无助的模样,在江宴清眼中看起来竟然丝毫没有违和。
反而让她有种心生怜悯的冲动。
若是没有那道疤痕,这流云看起来倒也是个鲜嫩可口的鲜肉。
面对这种情况,她真的很难不心软。
“好吧,我替你解开,希望你说话算话。”
江宴清将流云手腕上和脚上的镣铐取了下来。
流云活动了下自已的手腕,对着江宴清露出了纯真无邪的笑容:“多谢姑娘,姑娘心善。”
江宴清看着流云的眼眸,还有笑容,竟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,心底暗骂自已没底线。
“你快些换衣裳吧,我出去了。”
江宴清起身离开,并不打算在这里看着流云换衣服。
再待下去的话,她怕自已会忍不住对眼前的人上下其手。
罪过罪过。
*
“呵呵……”
宁渊看着江宴清落荒而逃的模样不由得低笑出声,肩膀都因为这愉悦的心情而颤动了起来。
宁渊着江宴清给他准备的衣裳,柔软的地质。
就好像现在的他,心里似乎开出了一朵软绵绵的花朵,让人欲罢不能,想悉心的呵护她成长。
小姑娘就是心软,只要他在她面前显示出弱势无害的模样,小姑娘就会心疼他。
对他没辙。
还真是好琢磨。
怪不得那些男人那么喜欢温柔乡,原来对女子而言亦是如此。
这可不是英雄冢,是甜蜜陷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