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口锅甩过来，把宋沫砸得有些晕。
饶是她平日里那样巧舌如簧的一个人，这会儿也不自觉哑言。
她柳叶细眉竖着，风情没了，只剩下百口莫辩的薄怒。
两人四目相对，宋沫咬碎了牙根说，“是意外。”
靳渊眉眼寡淡，直直看着她，瞧不出其他情绪。
宋沫觉得他是不信，又狠狠地说，“我没那么愚蠢，为了报复一个背叛我的男人赔上我自己的第一次。”
靳渊沉声问，“是吗？”
宋沫，“不然呢？”
这个话题随着宋沫这句反问终止，靳渊也适时松开了捏在她后颈的手。
后颈被松开，宋沫莫名松了一口气。
约莫四五秒钟后，宋沫挑眉问靳渊，再三确认，“你跟蒋商是亲堂兄弟？”
靳渊手拿烟盒，叼了一根在嘴前道，“嗯。”
宋沫盯着他看，脑海中某些信息一闪而过。
前两天阮卉好像发信息跟她提了这个事，说如果蒋商不结婚的话，蒋家继承人就要易主。
她那会儿权当笑话看，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。
没想到……
这么说，蒋家扬言要易的主是靳渊？
难怪刚才程岚看到他会是那副表情。
又忌惮，又排斥。
宋沫落眼在靳渊身上的目光因为想到这些事变得复杂。
靳渊取下嘴角的烟弹烟灰，斜眼看她，像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，哑声问，“还想知道什么？”
宋沫说，“我跟蒋商交往七年，怎么不知道蒋家有你这么一号人物？”
靳渊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车窗外弹烟灰，“一直都有。”
宋沫要笑不笑，“是吗？”
靳渊侧头垂眸看窗外散落的烟灰，悠悠地说，“你不知道，只能说蒋家从来没想过要接受你。”
宋沫噎住，被戳到了软肋，胸口又闷又疼。
靳渊转回头看她，“跟我睡，你不亏。”
宋沫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，被气笑，“是吗？”
靳渊，“最起码蒋商结婚，你能以嫂子的身份坐主桌。”
宋沫，“……”
宋沫os：神特么嫂子坐主桌。
因为这个插曲，两人在回长乐县的路上一句话没说。
回到长乐县，抵达宋沫住的小区，她推门下车，靳渊坐在车里没动。
两人就像是某种默契，都需要冷静。
宋沫踩着高跟鞋离开，细腰摇曳，头都没回。
靳渊坐在车里看着，直到她消失不见，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：程岚今天去市区做什么？
那头秒回：似乎是在谈一个商场收购，怎么，遇到了？
靳渊：嗯。
对方：你还怕她？她看到你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。
靳渊：她跟我说话的时候宋沫也在。
对方：！！！
靳渊：没什么，她总有一天会知道。
对方：我特别想知道宋沫什么反应？
靳渊：跟我解释，她不是蓄意接近我，纯属意外。
对方：啧，这姑娘是真可怜，单纯如她，怎么能斗得过你这个老奸巨猾。
另一边，宋沫回家后，先是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两口，随后软腰靠着冰箱门拿起手机拨通了阮卉的电话。
闺蜜吐槽，专挑刺激的说。
待她把今天如戏剧一般的场面跟阮卉描述完，清晰听到阮卉那边有勺子‘啪’的掉落。
“什么？？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现在跟你厮混的野男人，就是蒋商的堂哥！！”
阮卉声音之大，把宋沫耳朵震得不轻。
宋沫拧着眉把手机拿远些，懒懒滟滟，声音无起伏说，“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。”
阮卉，“这剧情也太……”
宋沫指尖捏着啤酒罐回到沙发上，盘腿而坐，接着她的话说，“抓马。”
阮卉隔着手机拍桌子，“这怎么能叫抓马，这明明叫刺激。”
宋沫，“你口味真重。”
阮卉贼兮兮笑，又贱兮兮地问，“野男人知道你们的关系后什么反应？”
说到靳渊的反应，宋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，“怀疑我是蓄意接近他，为了报复蒋商。”
阮卉闻言再次拍桌子，“别说他了，连我都是这么怀疑的！！”
宋沫哼笑，“我是那种人？”
宋沫话落，阮卉声音忽然变得暧昧又猥琐，“沫沫，你说你们俩以后再这样那样，你想到他差点成为你堂哥，生理上和心理上……”
不等阮卉大逆不道的发言结束，宋沫倏地挂了电话。
阮卉秒发信息：害羞了？
宋沫：色字头上一把刀。
阮卉：哥哥的刀是宝刀，刀刀送你上gc。
宋沫：……
当天晚上，宋沫的思想成功被阮卉带偏了，她做了一个梦，靳渊把她抵在落地窗前横冲直撞，在她摇摇欲坠又飘飘欲仙之际咬着她的耳垂喊她：弟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