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城,你是不是很困呀?”王月摸了摸男人的额头,也不觉得烫。
白羽羡眨了眨眼睛,腻歪的往她身上靠了靠:“没有,就是浑身乏力。”
现在的白羽羡与人对话已经与正常人无异,完全看不出是傻子的迹象。
和往常一样,她笑着摸摸男人的脑袋,表示安慰:“那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吧,我给你煮药喝。”
一听到喝药,白羽羡一改往日顺服的常态,唇线绷紧,有些不太愿意。
“不,我不想喝药。”
王月:“??”
这傻小子今天是怎么了?怎么变聪明后就不听话了呢?
王月只到他是闹着玩,没有多在意,收拾好摊位便带着白羽羡回去了。
今年的秋天额外的冷,这才中旬,不少村民都把棉祅棉裤都穿出来了,还好田地里的蔬菜瓜果都成熟,并未影响收成。
刚进家门,王月便听见白老娘悲泣的声音,不用猜也知道,定是去寻白梅了。
自贺家出事以来,这境遇也是一个天一个地,所有的家眷全部都遣散到庄子生活,严格意义上,他们产业下的庄子也不是他们的东西了,只是罪过还不至于牵连全家,暂时将他们安置在此而已。
白老娘心疼闺女,曾经去过一趟那遥远的庄子,那里夏天闷热,冬天潮湿,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。
白梅见母亲来,哭着求白老娘待她走,可两家是有契约的,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更何况是为妾,这女儿说难听点就是卖掉了。
白老娘没有办法,只好回来,整整哭了两日才消停,见自己的孩子过得这般苦,曾想过将纳礼退后,换女儿回来。
可这样的想法却被白老爹拒绝,对于男人来说,女儿没有什么用,叫他退还纳礼那绝对不可能,白东旭来年开春就要参加科举了,到时候盘缠就是一笔钱。
王月一点也不同情白梅,当初是她自己选择的这条路,嫁入富贵人家是能享受荣华富贵,可一荣倶荣,一损倶损,这损与荣,她就该受着。
今天,白老娘又去庄子看了白梅,顺便送了点东西过去,在那边不仅没有人伺候着,还被迫的干些粗活,生活真的很惨。
王月不想听她乱七八糟的哭诉,自顾自的拿出小火炉开始煮药。
吵闹了一会儿,白老娘猛然间将目光投在了王月的身上,这件橙黄色的衣裳是她从未见过的,这衣裳的布料可不是普通的麻布,在她的眼里,王月是没有钱去买这种东西的。
语气尖酸刻薄,白老娘不知道哪儿来的火气,冲了上去:“你这衣裳哪来的!”
王月暗叫不好,回家后竟然忘记把衣服换回来了,这下被白老娘抓了个正着,要怎么解释呢?
“这个......这是阿梅姐以前的旧衣服,我只是拿来穿一下。”
这样的谎言未眠太拙劣了些,白老娘怒斥:“放屁!阿梅哪里来的这件衣服,该不会是你偷来的吧?”停顿了一下,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,“我知道,怪不得你最近会带这些昂贵的药回来,还说是白家公子送的,我看就是在外面赚的乱七八糟的钱,说!你哪儿来的钱买这些东西!”
王月紧捏着裤腿,指尖都捏的发白,她实在不能苟同白老娘这种龌龊思想,为什么女人一旦有了钱,就一定是“乱七八糟”的钱呢?
“娘,请你说话放尊重点。”
白老娘怒目圆睁,没想到王月竟然敢这么对她说话。
“我说话放尊重点?真是反了你了!”说完,白老娘便伸手意识要打她。
还未等巴掌甩下来,王月只感觉后背有什么东西唰的一下吹过,白羽羡绕过她,直接伸手将白老娘推倒在地,毫不留情。
王月愣住了,白老娘也愣住了,这些年来,白羽羡还从未与她动过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