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他们这样的小乡镇,有多少人努力考上秀才为的就是读书人的补贴,只要有这些补贴在,即便家里不做生意,不劳作,在不生重病的情况下,也能安稳度日。
现如今白家的情况急需用钱,而白东旭的补贴却被扣下了,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!
为此,白家一家老小都跑到了镇长那儿闹,可陆大人哪里会理会他们,直接派了衙役赶他们出去。
张衡身为直系亲戚也很为难,但也极力劝阻。
“我的好叔叔,好婶婶,你们就回去吧,陆大人是不会见你的。”
白家两老已经欲哭无泪了,他们辛苦培养这么多年的儿子,未能中举也就算了,到最后连秀才的补贴都保不住,这不是把他们白家往火坑里推吗?
后方传来一些衙役的嘲笑声,张衡咬了咬牙,有这样一堆亲戚真是败坏了自己的名声。
他们衙役还有自己的事儿要做,不能将所有的时间陪同他们哭闹,好生劝阻了几句他们不听,张衡说话,也不再与他们客气了。
“有时间哭不如想想你们的宝贝儿子都干了什么吧!不知天高地厚得罪皇族,没要了他的命都是上头仁慈了,你要是还敢纠缠,就等着陆大人治你们的罪吧!”
有些人就得听听这狠话,别说,对白家两老还真管用。
他们已经连着闹了好几天了,每次来都是闭门羹,现在就连张衡也不愿意再搭理他们了。
看着大门关闭,他们白家算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了。
白老爹气的翻了个白眼,身体状况也变得不太好,拄着拐杖只能骂白东旭。
“你看你干的好事儿!还有马舍的钱要还,现在补贴没有了,我看你哪儿来的钱还马舍的债!”
白东旭低着头,小心试探:“不如,我们找二叔三叔那边借点钱吧。”
“你想得美!”白老爹搀扶这白老娘的手,越说越急,“你看张衡现在对我们什么态度,还想找他们借钱,你看他们会给吗?”
“那怎么办!”大家都会互相推卸责任,白东旭也很难做,“那马舍的钱就不用还了吗?已经说好了这个月还清的,要是还不清,他们可什么都做的出来。”
“你这臭小子,你是在逼迫你老爹吗?”
白老爹瞪大了眼睛,苍老的眼眶内布满了血丝,他们两老悉心照顾,砸钱培养出来的儿子,竟会变成一个白眼狼。
在白东旭的心中,他们只是一个供钱的工具,不管在外面闯下怎样的大祸,白东旭都指望着他们给他摆平。
“你这孽子......”白老爹长袖一扫,胡子扬了几分,义正言辞,“回去!”
逃是逃不掉的,上次白老爹亲自与马舍谈判说马钱宽限一段时间,等白东旭的秀才补贴下来之后一次还清,现在时间已经到了,而钱却拿不出来。
“白东旭!什么时候还钱!”到了那天,几个膘肥的大汉闯入了白家,只是来一个读书人家中要债,却来了五六个人,看样子是有备而来。
白东旭秀才补贴没有了的事在川凌镇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,他们马舍也肯定知道,今天来要债,是笃定他们拿不出钱的,看样子是要实施些其他措施。
这种私闯民宅的行为可是违法的,而他们却毫不顾忌,推门就进来了。
“你们,你们要干什么?”白东旭唰的一下站了起来,在外面他能唯唯诺诺,在家里还能不硬气点吗?
为首的人是马舍的老板赵悬,他自身长得人高马大,膀大腰圆,在加上后面一群壮汉,气势上绝对到位。
赵悬上前一步,显示嫌弃的瞅了两眼这破破烂烂的家,接着说:“白东旭,上次是你老子来我才给了这个面子,可今天已经到了还钱的日子,你打算怎么办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