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出来的时候活蹦乱跳好端端的一个人,瞧瞧现在这样子,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半点生机都没了。
这要是被皇后太后瞧见了,头个审问收拾不得是他这个贴身太监不可。
真是活见鬼了这是。
事情都这样了,他也只能强打鸡血安慰道,“爷您别这样啊,这世上终归是路多着呢,此路不通,咱换条便是。您这会子是钻了牛角尖没想明白,回头再从长计议,总能找到道的。”
司马铎叹了口气,“回去吧。”
翌日,上官晚晚跟着早喜正要去为太后梳头。
到了暖阁,梭嬷嬷已经在伺候太后在更衣。
太后还没梳头就更衣,这就说明两人来得晚了,主子都起得比你早,懒得等你来梳头了。
两人忙要下跪请罪,梭嬷嬷先开了口,“太子和万岁爷昨儿夜里都发了烧,老佛爷一早知道了正要赶着过去看看呢。今儿就简单梳个头就罢。”
上官晚晚心里咯噔了一下,这皇宫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同时生了病,上上下下不知得急成什么样了。
早喜眼明手快,亲自给太后梳了个简单的发髻。
太后一门心思在自己儿孙身上,脸上尽是低沉。
也没说什么,简单用完早膳就出门了。
到了天亮时分,早喜逛了一圈已经将大致的情况打听个清楚。
“太子听说是被马蹭到,原本早上是跟师傅请了半天假的。谁知出了趟门回来后,人就不利索开始烧起来了。东宫里头现在皇后在那呢,说要请个萨满来瞧瞧是不是招了什么邪。”
早喜一脸愁容叹道,“那崔小荣也是倒霉催的,皇后头个开涮的就是他。说他带着太子去什么千步廊散步才招的风。我看他这回被皇后奶奶掰层皮是逃不掉了。”
上官晚晚原本是在擦殿外的窗台的,听到这些,愣了好半晌。
心突突跳着,没想到司马铎对自己竟是用了那样重的心思。真是害苦他了。
心里不禁难受,鼻子一阵酸楚硬逼了回去。
早喜是要出了宫的人,心早就飞到宫外去。
宫里头的事情她都是当八卦来说的。
啧啧说道,“现在最忙的就是太医院了,一半的人跑到东宫,一半的人跑到太极殿。听说连院首都进宫了,他不是长期呆在府里研究什么药物吗?这回也进宫了,说明万岁爷这回是病重了些。”
冷不丁地,上官晚晚停下了手中的活,问道,“可有说是何故?”
早喜胳膊顶了她一下,拿眼瞧她,“你也关心万岁爷的事?”
上官晚晚垂眼,继续擦窗,“瞎说,好奇罢了。”
早喜坐到了廊下台阶,笑嘻嘻看她,“万岁爷那边的消息我也就打听到这些,怎么病的就不知了,御前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打听的。不过太后把毕大总管训了一顿倒是真的,他好几个徒弟都在场听到了,平时老佛爷对毕总管那都是礼让三分的,不是真气着了不会不给他面子。”
上官晚晚脸色逐渐凝重。
早喜出声唤了她,她也只是顿了一下,却没回应。
“诶,你怎么回事,该不会也发烧吧?”早喜伸出的五指在她额上捂着,被上官晚晚拿了下来。
“我没事。”
早喜托腮望向院前鲤鱼边渐渐抽芽的柳枝,叹了口气,“以前老盼着出宫去,现在日子临近了,倒是生出些不舍来。”
上官晚晚凝着她的背影,幽幽说道,“我真是羡慕你能出宫。”
“晚晚,要是有一天你出得了这宫门,就去外头找我吧。”早喜回头望她。
虽然只是个虚妄,但她还是笑着点头,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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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是下午时分回到永寿宫。
听晚霞说,太后回来感到疲倦,就歇下了。
早喜问皇帝那边怎么样,晚霞说她也没能进到养心殿,具体情况并不是很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