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又替对方捋了捋垂落的发丝,想起在井道旁遇到上官晚晚时的那副落魄样,早喜谓然一叹,道,
“不过,你说你跟万岁爷在养心殿那般日夜相对的。虽说吧你们两家是隔着那么大的仇,不过人家就算是撇开君王不说,那样的身姿,你难道真就没对他动心过?”
上官晚晚吃完最后一勺粥,放下碗的同时眼眶泛红,“早喜,我没有忘记自己是上官家的女儿........”
早喜不知她为何一整天被人围堵都没哭,被这么一问反倒哭了。
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安慰她,窗外顿时炸雷般炸出一道道闪光。
“是烟火!”两人并肩走到窗外。
外面喧闹锣鼓声传了进来,整个京都城的上空都映照在烟火光下。
两人拉着手静静看了会天。
“诶,太子娶太子妃,是真心的?”早喜问。
漫天的火光照得两人的脸颊都红通通的,上官晚晚幽幽说道,“应该真心吧。总之你出宫后,发生了很多事。”
早喜撇嘴,“今晚整个京都城都在放烟火庆祝,你要是没遇到我,你说你怎么办?”
两人正说着,屋外却响起敲门声。
烟火和铜锣声站在门外的人说了句,“娘子.......娘子你可否出来一下?”
京都城上空烟火如昼。
而太极殿内却是人人自危。
已经一天过去了,该找到的人还是没能找到。
现在养心殿里的氛围十分令人窒息。
毕福方垂守在屏风处,这会子他连出口气都得憋着的。
从承庆殿回来知道上官晚晚逃走后,万岁爷就这么一直在龙椅上坐着,该见朝臣的见朝臣,该批奏折就批奏折。
只是脸色寒森得吓人,但凡在他跟前伺候出了纰漏的,都已经被罚到内务府去领板子了。
那几个疏忽放走人的城门守卫,已经通通被杖责和除职。
没有人敢为自己开脱,这会子能留下条命都算福大。
龙颜不悦,一般的皇帝或许会摔摔东西或是杀杀人或者翻翻牌子什么的。
但他们万岁爷向来自制到了极点,不屑如此简单粗暴。
不知道的人也没看出什么异样,一个小小宫女罢了,丢了就丢了,哪犯得着上心头。抓得到就地正法,抓不到也就抓不到,眼下太子大婚,边关军情又紧迫,哪犯得着劳师动众去搜。
烛火照出一室的乱影和一道孤独的长影。
养心殿外仓促的脚步声打破原有的寂静。
毕福方伸长脖子去看,是赵将军来了。
发自内心地感到欣慰。
不管人有没找到,关键是万岁爷已经一天呆在龙椅上没动静了,好歹有个人能来与他对对话不是?
赵恒斜眼看了毕福方一眼,眼底难掩疲惫之色。
两人相视苦笑。
原本好好的婚宴是用来大口喝酒的,搞到一整天都在外头奔波,连将军府也回不去了。
说出去谁信呢?堂堂统领三军的人却为找出个宫女,差点将京都城都翻了个遍。
“臣拜见圣上。”他进殿跪礼。
司马梧尘终于将头从奏折堆里抬起,掀起的眼眸尽是寒意,“没找着?”
只肖一眼,他就知道赵恒并无所获。
赵恒撇嘴,拱手道,“没有。臣调了三百兵马,驿站酒肆茶楼,甚至青楼都去了,就是没找着。”
说到青楼时,他能感觉到对面之人凛冽的目光,又不怕死的复命道,“后来干脆到什么临水会所,游园花船之类的找,也没个什么头绪。上官晚晚没出过宫,没想到挺能躲的,会不会已经出了城?”
“赵恒,你把人力调到这些地方,是故意在跟朕开玩笑?”
赵恒见他脸色实在不好惹,赶紧肃了肃,道,“圣上息怒,臣也是有猜她或许没法去到这么高级的地方,也有派人往破庙啊猪寮牛棚之类的地方搜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