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思如回到家,把邹大爷的事情跟周鹏说了。
“姓邹...是叫邹建刚吗?”
周鹏当兵的时候,短暂地在这位叫邹建刚的班长下面当过小兵,但是后来邹建刚受伤离开了,他就再没见过这个人。
“大爷没告诉我全名,爸,明天我还去茂祥药厂,您要是不忙,跟我过去一趟,看看不就知道了吗?”
周鹏连连点头,“好,思如啊,爸跟你去看看,要真是老班长,那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啊。”
冯欣容撇了下嘴,“思如,你今天去应聘临时工,顺利吗?”
“还行吧,我明天再去看看。”
“别是想用你爸的面子当人情吧。”
冯欣容说完这话,周烁恒立马开口,“妈,您别这么说,思如根本没有那种想法。”
他知道冯欣容这样没有恶意,但日子久了,也怕阮思如心里有疙瘩,因此马上出来调和。
阮思如倒是习惯了冯欣容这样的说话方式,她这婆婆说起话来不饶人,实际上要比曹凤娟那种阴阳怪气爱磋磨人的强上百倍。
经历过曹凤娟,冯欣容这样的婆婆对于阮思如来说,那就是好婆婆。
“妈,爸的面子要真能帮我进了茂祥药厂,那我肯定加倍孝顺您二老。”
说着,阮思如笑着给冯欣容夹了一块土豆,“这个面,妈您肯定爱吃。”
冯欣容被阮思如这‘狗腿子’样说得没了脾气,翻了个白眼,把土豆夹起来吃了。
她是发现了,儿媳妇根本不怵自已,难道是还没立威成功?
殊不知阮思如是站在第十层,早就占据有利位置了,冯欣容哪里是阮思如的对手呢。
睡前,阮思如跟周烁恒说:“我今天碰到个老师傅,给你加了一味药,他还看出我学过中医呢。”
周烁恒把头凑过来,靠在阮思如肩膀上,“真的?”
接着像想到了什么似的,周烁恒叹口气,“加一味药,也还是那么苦,我还得喝多久啊?”
阮思如没忍住,噗嗤笑出声,“周烁恒,你外面的合作伙伴知道你这么幼稚吗?跟小孩子似的。”
周烁恒盯着阮思如,不说话了。
气氛一点一点升温,结果传来了敲门声,“哥,嫂子,你们睡了吗?”
阮思如一下子坐起来,肩膀差点磕到周烁恒的脑袋,她回答道:“没呢,小羽有啥事啊?”
“嫂子,你今晚陪我睡行不行啊,咱俩好久没在一起聊天了。”
阮思如看了一眼周烁恒,周烁恒无奈,点了点头。
看着阮思如离开,周烁恒嘀咕了一句,“这丫头,真是会挑时间...”
隔天一大早,周鹏就跟着阮思如去了茂祥药厂门口。
邹大爷自然是上班了,阮思如朝着里头喊,“大爷!我来了!”
邹建刚走出来,看见周鹏之后,一愣,“我咋看你这么面熟呢?”
“邹班长,真的是您啊!”周鹏很激动,上前握住老班长的手,“我是小周,你不记得了吗?”
“哎哟,好像还真有点印象,但是你跟我时间是不是不长啊。”
邹建刚摘了眼镜,使劲打量着周鹏。
“是啊!只是我刚到没多久,您就离开了,我记得您呢!”
周鹏不会认错,这就是自已以前的老班长,原来缘分真是这么奇妙的东西。
“来来,跟我进屋,咱们细聊。”
邹建刚热情地把周鹏和阮思如都带到屋里,阮思如拿出一袋炉果,“邹大爷,看您昨天爱吃,特意给您带来的!”
“你这丫头真是有心啦!”邹建刚笑眯眯的,喊阮思如的语气也和善了不是一点半点。
两个长辈聊着从前的故事,阮思如就坐在一旁乖乖听着。
顺便想着,周鹏的面子,今天应该是能派上用场了。
二人相谈甚欢,但是周鹏也得去修车铺了,临走前,跟邹建刚约好,晚饭就到家里吃。
等周鹏离开了,邹建刚对阮思如说:“丫头啊,我看你也是个机灵的,看在小周的面子上,大爷我给你透个底,这个临时工啊,我手里还有个推荐名额,你明天直接来报到。”
说完,邹建刚还给了阮思如一张表格,“这个填好了,明天要交上去的。”
接过表格,阮思如连声道谢,“邹大爷,谢谢您,晚上我过来接您,咱们一起去我家吃饭。”
“好啊,丫头,你可别来早了,大爷是有下班时间的。”
“没问题大爷,绝对不会晚!”
茂祥药厂的事情搞定,阮思如还有个任务,就是去彭章允面前混脸熟。
贸然提出拜师,以彭章允的性格肯定会怀疑,再加上这辈子遇到彭章允的时间提前了,现在的彭老先生,还没在外头给人看诊呢,只是守着药铺卖中药而已。
而且这辈子的阮思如,也不是上辈子那个凄凄惨惨的小媳妇了,就她这红光满面的样子,哪里需要彭章允医治?
不过倒真有个人,需要彭章允的帮助,那就是病秧子老公周烁恒。
阮思如在心里给周烁恒道了个歉,没办法,得用自家男人‘以身试法’了。
“老先生,我家男人已经在喝新的药了,谢谢您给我调整方子。”
“无妨,你的方子本身就很好,只是听你描述的症状,症结大概不在此。”
见彭章允很感兴趣,阮思如趁热打铁,“那如果我把他带来,您见到本人的话,是不是会更好些?”
“他方便出门吗?”彭章允记得昨天这丫头才说,她男人常年在家里,怕是卧病在床。
阮思如想了想,“我瞧着老先生医术铁定是很好的,我把他带来就是了,您等等。”
择日不如撞日,周烁恒反正在家,直接把他带出来就好了。
只是没想到走到半路,路过金禾药厂的时候,阮思如碰到了一个熟悉的人。
唐玲玲蹲在墙边,身穿工作服,正抹着眼泪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
“思如姐,你怎么在这里?”
“我路过。”阮思如摸出半张纸,递过去,“是不是有人欺负你?”
“是、是我自已的问题。”唐玲玲啜泣着,“是我没看好,瓶子才打碎的。”
阮思如直觉这里有猫腻,正想问个清楚,却看见阮淑怡朝着这边走过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