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峰是早上起来才听说阮芳一家子被赶走的事情,脑袋嗡嗡的。
好不容易下班回家,还劈头盖脸就被老爷子一顿骂,他心里是一点也不好受。
“爸,昨天我喝多了,早上才听秀丽说的,还不是阮芳没帮着秀丽,秀丽心里有气也正常。”
“你就知道你那个后老婆,小俊的工作你帮忙了吗?思如那丫头一出手,就给她弟弟找到工作了!”
阮老爷子是万万没想到,阮峰作为药厂的小班长,办事情这么没力度,再看看阮思如,看起来是真的没有遗传阮峰,就二儿子这个瞻前顾后的没能耐样子,真不像是自已的种!
想到去世的二儿媳,阮老爷子叹口气,“娶妻娶贤,你再管不住吴秀丽,你的好日子真就到头了!”
“思如给小俊找的什么工作?”
老爷子骂完,阮峰终于能插空问一嘴。
“在她公公的修车铺,当小工。”
阮峰切了一声,语气里带着轻蔑,“就老周那个没能耐的样子,从修车摊干了这么些年,不还只是个修车铺吗?”
阮峰一点也没把周鹏的修车铺放在眼里,反而同情起佟俊来,这小子跟着周鹏,怕是也完蛋。
就算真的成了学徒,那还不是修一辈子车?
但是佟俊又不是阮芳亲生的,就算真是亲侄子,阮峰也没义务负责,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就更别提了,他决定不管那些闲事了。
反正阮芳已经打算回去了,至于阮淑怡的婚礼,又不缺阮芳这一家人。
“逆子!挂了!”阮老爷子怒斥阮峰之后,才把电话挂断。
阮峰早上对于阮芳那点愧疚,也烟消云散了。
既然跟阮思如攀关系了,阮芳自然没脸再来找自已,阮峰乐得清闲。
而且,阮淑怡和杜天浩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。
吴秀丽把没良心的阮芳一家子抛在脑后,专心准备阮淑怡的婚礼,娘家能邀请的亲戚全都得邀请过来,给她家淑怡撑场子。
婚礼前夕,刘姝被吴春丽拉着,一起过来帮阮淑怡布置场地。
“妈,我上班累一天就算了,晚上还得过来白帮工,什么仇什么怨?”
刘姝在罐头厂当正式工,工作本身就很累,她想辞职,却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,只能对付干着。
“你傻呀!多帮帮忙,跟杜家那边的亲戚搭上话,那不就帮你找个好对象了吗?”
刘姝压根不想结婚,她觉得自已赚钱自已花也挺好的。
看吴春丽就知道了,结了婚以后,除了要照顾男人,还要生孩子,再照顾孩子,一辈子都在一个小家里头打转,实在是烦得很。
而且她看男的,就觉得烦,罐头厂里有几个男员工,干啥啥不行,偷懒第一名,每次跟他们分到一组,刘姝干活都比平时累。
但是吴春丽的话,刘姝也不能不听,在家是她妈做主,住的房子也是姥姥家贴补钱才买下来的,连她爸刘岩都得看她妈脸色生活。
阮淑怡见刘姝也来了,一下子就知道了吴春丽的意思。
虽然她还没当上未来的厂长夫人,但是架子已经端起来了。
“大姨,过来啦,刘姝年纪也不小了,还没个对象,也不是办法,我会帮着留意的。”
至于留意什么样的,那就全看阮淑怡的心情了。
“哎哟,那就多谢我大外甥女了,你嫁的这么好,我们都能跟着沾光啊!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说完,阮淑怡得意地看了一眼刘姝,结果刘姝压根没看阮淑怡,四处看现场布置呢。
阮淑怡有些不高兴,但她跟刘姝本来就不对付,只要吴春丽低三下四的捧着自已,阮淑怡打算看在大姨的份儿上,不跟刘姝这个没眼力见的丫头计较。
刘姝被分配了吹气球的任务,这不是什么好活儿,也是阮淑怡故意这么干的。
但刘姝也不是认真干活的类型,干着干着说要去厕所,直接开溜。
罐头厂干活可是算工钱的,在这里干活能干嘛,听阮淑怡画大饼?
刘姝跑进厕所里,这是一家酒店,因此厕所也比外头高级,待在里面没什么味道。
磨磨蹭蹭出来的时候,刘姝看到个人影,有些熟悉。
好像是...阮思如?
阮思如是跟着季铭来考察酒店生意的。
说起来,阮思如觉得周烁恒还真是挺神秘的,外表看着弱不禁风的,实际上手头赚钱的活计居然还不少。
在家里就把钱赚了,一般人可没有这种能耐。
阮思如问周烁恒在这个酒店的股份有多少,周烁恒笑而不语。
“你跟我还有小秘密呢?”
“也不是秘密,其实不多,就是个小股东而已。”
“季铭,你也有股份吗?”阮思如压低声音问。
季铭点点头,“我比恒哥少点。”
得,不愧是发小,都在隐藏实力。
刘姝原本想上前搭话,但是阮思如跟另外一个男人拐了个弯就没影了,她对这间酒店不熟,也就没跟上去了。
不过阮思如怎么会在这儿,看着不像是阮淑怡请来帮忙的,而且吴春丽都说,阮思如跟阮家都闹掰了,也不会来参加阮淑怡的婚礼。
难不成是羡慕阮淑怡,所以才偷偷来看的?
“刘姝,你上哪儿去了,那边还有那么多气球没吹呢。”
阮淑怡抓到偷懒的刘姝,一阵催促,刘婶有些不耐烦,“我肚子难受,上厕所不行?”
“你拉肚子了?”阮淑怡掩住鼻子,仿佛刘姝身上有臭味一样,“那你别吹气球了,赶紧回家吧。”
阮淑怡怕刘姝给她好好的气球弄脏了。
刘姝乐得清闲,“那我走了。”
阮淑怡巡逻了一圈儿,看找来的人都在好好干活儿,心满意足地在场地里巡视。
这会儿经理带着阮思如和季铭,也来到了礼堂这边。
“这是后天要办婚礼的场地,两位可以看一下。”
阮思如点点头,站在门口,看到里面有人正在忙活,有的人在铺桌布,有的人在吹气球,还有在摆椅子的。
别人的婚礼布置,阮思如也不好进去细看,正打算离开,听到有人喊她名字。
“阮思如!”
阮思如一回头,看见了正朝自已走过来的阮淑怡,脸上还带着些嘲讽的表情。